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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嶼晚沒事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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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嶼晚沒事了

手術室的走廊十分安靜,裏面只有迫切希望病人康覆而默默祈禱的家人朋友。手術中的三個大紅字既讓人擔憂卻又給了人希望。

周舒然蹲坐在墻角,淚水已經流幹了。她覺得醫院的燈光十分刺眼,她不想睜眼,把頭埋在胳膊裏。周父周母聽到了這件事,倒是第一時間趕來了,見周舒然沒什麽事,倒也松了一口氣。聽到了李嶼晚是為了保護周舒然才進的手術室,周穆當場老淚縱橫。曲珂也第一時間說李嶼晚的手術費以及後續治療費都由周家出。

周家父母見周舒然態度比較堅決,李嶼晚又是因為自家女兒才受的傷,便沒勸周舒然回家。只說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及時跟家裏說。

手術已經進行了三個小時,周舒然看了一眼手術室的門,依舊絲毫沒有動靜。手術前,大夫說李嶼晚的這一刀的位置紮的不好,離心臟的位置有點近,所以手術起來一定會比較麻煩。

大家都去檢測了血型,跟李嶼晚一個血型的都給李嶼晚輸了血。周舒然第一次知道,原來李嶼晚是B型血。

周舒然看著自己的球服,上面的血跡已經幹涸成深褐色。嶼晚姐流了這麽多的血,一定會很疼吧。自己要是不求她非得看自己的比賽就好了。周舒然想到這裏,眼淚又流淌了出來。

劉燕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到的醫院。夜市快要營業的時候,一個男人慌慌張張地來找自己,見李大海在廚房裏忙活著,他還特意把自己拉到一邊去講話。

劉燕依稀有一些印象,眼前這個男人好像是巷子尾那家賣豬腳飯的。

“妹子,不好了!嶼晚出事了,我閨女在她身邊當助理,跟我說嶼晚進醫院了。你拿點錢,收拾收拾,去醫院看看吧。”趙父急匆匆地說著。

劉燕聽得直發蒙,女兒好好地上班,怎麽就能突然間出事呢?

劉燕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,老趙急得團團轉,只能給趙琳娜打電話,讓她跟劉燕說。

聽完趙琳娜的話,劉燕才漸漸相信。她嗚嗚地哭了起來,不敢特別大聲,生怕李大海知道又是暴跳如雷。

“嶼晚媽,現在不是哭的時候。孩子還在手術室呢。”老趙急得直提醒著劉燕幹正事。

對,嶼晚還在醫院呢。劉燕擦了擦眼淚,讓老趙開車去前面等自己。劉燕轉身去了裏屋。李大海夫婦平時也住在這裏。劉燕去衣櫃裏把剩下的現金都拿走了,怕不夠,又拿了一個存折。劉燕去到廚房跟李大海說自己娘家有點事,可能得離開兩天。說完,就上了老趙的車,倆人就向醫院走去。

到了醫院門口,趙琳娜已經等在了門口。老趙把劉燕送到大門口就去停車。

劉燕也顧不上什麽面子了,嚎啕大哭。趙琳娜在一旁扶著劉燕,她現在已經無法自己行走了。

“嶼晚,嶼晚她沒事吧?為什麽會受傷呢?怎麽會進醫院?”劉燕抓著趙琳娜的手問到。

趙琳娜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,只能說李嶼晚沒事,醫生已經在治療了。

到了手術室門口,劉燕看著手術室門口圍了很多人,哭的更兇了。轉頭看到了渾身是血的周舒然,劉燕差點沒暈過去。

“嶼晚啊!我的小晚啊!”劉燕抓著周舒然的衣服哭到。浮夢的隊員和張玉禾連忙上來扶著劉燕。

“姑娘,姑娘你告訴我,你身上的血是不是都是小晚的?這,這怎麽流了這麽多的血啊!這是幹了什麽呀!她爸就說她那個工作不好,去什麽酒吧的。這次一定是惹到誰了。”劉燕邊哭邊拉著周舒然的手說到。

陳小國見劉燕這個樣子,也不敢勸說,只能讓張玉禾在一旁陪著。

手術還在進行著,劉燕呆呆地等著。她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,有醫生時不時來叫李嶼晚的家屬,叫自己簽字。劉燕聽不懂醫生說的話,都讓身邊的那些小姑娘幫著自己翻譯。

劉燕看著身邊這些人,這些人都是女兒的同事嗎?李大海不是說嶼晚是在酒吧做事嗎?可是這看起來不是酒吧,應該是一個球隊吧。自己的女兒什麽時候跟球隊有聯系了。

劉燕問了問身邊的人,李嶼晚究竟是怎麽受的傷。她們說是看比賽讓對方的球員弄傷了。劉燕不明白為什麽看比賽也會受傷,她只想讓女兒好好的。

手術的燈在這個時候熄滅了,等候在外面的人都起來了。劉燕也顫顫巍巍的讓人扶起來了。

一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走了出來。

“手術很成功,但是病人還需要觀察。”

大家緊繃了一晚上神經,現在終於能松了一口氣。

李嶼晚需要進ICU觀察,醫生又讓家屬簽了幾份文件。陳小國本想給李嶼晚雇個護工守著,但是劉燕說不用,她自己租了一張折疊床在病房外陪著李嶼晚。

周舒然回家換了一套衣服,拿了幾套換洗衣物,又回到了醫院。

劉燕見去而覆返的周舒然十分驚訝。

“姑娘,你這麽晚怎麽又來了呀!我陪著就行!你快回家吧,不然家裏父母該擔心了。”劉燕急忙說到。

“我沒事的,大娘。”周舒然說到,“您睡吧。我在這裏看著就行,醫生要是有什麽問題,我再叫您。”

“嶼晚有你這麽好的朋友,真好。”劉燕說著說著,又捂著臉哭起來了。

“大娘,您這是幹什麽呀!”劉燕一哭,周舒然也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。她上前抱著劉燕,兩個人抱頭痛哭。

“嶼晚,她現在幹什麽工作呢?”劉燕擦了擦眼淚,問到。

“嶼晚姐,現在是我們浮夢隊的球隊經理。她可厲害了,把我們隊從寂寂無名的一個小球隊,帶到了一個全國知名的球隊。我們今天還跟國外打比賽了。”一提到這個比賽,周舒然突然就沈默了。

“今天害嶼晚的那個兇手抓住了嗎?”劉燕又問到。

周舒然連忙點了點頭。

周舒然看著劉燕,她有些猶豫該不該跟她說其他的。但想了一會兒,周舒然還是開口了,“大娘,我跟您說一個事。其實嶼晚姐今天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,對不起。”

劉燕好像早就猜到了這樣,無奈地搖了搖頭。“姑娘,你別太自責了。嶼晚這孩子就這樣,從小到大就是嫉惡如仇,看不慣別人欺負人。只要是她認為是錯的,她一定會跟人爭辯到底,也不管她自己有多大的能耐,也不管對面是什麽樣的人。爭到最後,她要是發現自己錯了,還能跟人去道歉。這個性子,從小到大也給她自己惹了不少麻煩。她這孩子,還特別仗義。她願意豁出命去保護你,是真的把你當朋友了。這孩子,我們是管不了嘍!”

周舒然沒想到劉燕還會反過來勸自己,聽著劉燕的話,周舒然的心裏更不是滋味了。嶼晚姐這一路跌跌撞撞的,究竟受了多少的傷啊!

就這樣,李嶼晚在ICU裏住了三天。劉燕陪了兩天,見沒什麽事,就忙著回家看攤子去了。李大海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催了。臨走的時候,劉燕給周舒然500元,讓她等李嶼晚醒了,幫忙轉交給李嶼晚。

三天之後,李嶼晚度過了危險期,轉到了普通病房。周舒然就白天訓練,晚上過來陪護。

這一天,周舒然跟往常一樣來到了病房。她訓練結束後買了點飯,打算在病房裏吃。

在病房門口,周舒然就聽到了裏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,她連忙推開門。只見李嶼晚很費力的夠著病床櫃子旁的一個水杯。

兩人見到彼此,呆楞了半天。李嶼晚看著周舒然,很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,“我,我有點渴了。”

一個活的,能說話的嶼晚姐!

周舒然頓時壓抑不住這麽長時間的感情,扔下了飯和行李飛奔過去,緊緊摟住了李嶼晚的脖子。

周舒然的眼淚流進了李嶼晚的脖子裏,弄得她癢癢的。

“好啦!我這不是沒事啦!別哭了好不好。”李嶼晚舉起那個完好的胳膊,輕輕拍到。

“以後不許這麽嚇唬我了。”周舒然邊哭邊說。然後叫來了醫生,問到後續該如何恢覆。

等都忙完,周舒然才想起來吃飯。看著周舒然吃著已經半涼的飯菜,李嶼晚的心理很不是滋味。

“舒然,這幾天都是你在這裏嗎?”李嶼晚問到。

“沒有,前幾天大娘也在,她見你沒什麽事就回去了。哦對了。”周舒然連忙找自己的包,“這是她給你留的500塊錢,說等你好了就買點好吃的。”

母親也知道了?看來一會兒得給她打個電話。

“你這幾天辛苦了,等我好了我們在一起出去玩。謝謝你,舒然。”李嶼晚很真誠地說到。

吃完飯後,李嶼晚拒絕了周舒然還要留在這裏陪著自己的要求,讓她快回家好好休息。周舒然見李嶼晚態度堅決,不情願地答應了。但臨走時反覆叮囑,有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她。

送走了周舒然,李嶼晚靠在病床上。自己的體力還是沒有恢覆,就剛才多說了幾句話,就已經十分疲憊了。

李嶼晚拿起了自己的手機,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報了個平安。

劉燕在電話裏哭哭啼啼的,一會兒讓李嶼晚照顧好自己,一會兒讓她換個工作。最後一直誇著周舒然,讓李嶼晚好好謝謝人家。

撂了電話,李嶼晚開始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。這實在是太荒唐了。浮夢和樂友打的是友誼賽,犯不上為了輸贏鬧成這個樣子。現在這樣,這個球員的下半輩子算是徹底完了。樂友這個俱樂部也要完蛋了。這究竟是得罪了什麽人,能舍下這麽大的成本對付自己?

正當李嶼晚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,手機郵件響起了。李嶼晚點開郵件,表情凝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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